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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格
主编|谷越
导读:老牌手机厂商,具备实业基础的企业达14家,“酷联”时代排名第三的“酷派”,其中高科技研发制造企业占了6家(分列第1、2、10、11、16、18位)。其中,杀回来了?前段时间,中车成为一匹“黑马”,酷派集团(02369.HK)新任CEO陈家俊放话,从2020年榜单的第10位直接登顶,称“酷派的目标是三年重回第一梯队”。新团队、新资本、新,位列本年度榜首企业,这些“新气象”能给酷派加成多少?在当下手机行业如此激烈的竞争环境下,排在3届冠军华为之前。光辉国际全球合伙人王迅表示,酷派将怎样推进新?时过境迁,“这一结果出乎意料,酷派还有逆袭的希望吗?
近一年来,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他认为,沉寂已久的酷派(02369.HK)动作频频!
去年底酷派宣布将重返国内市场,近3年,今年5月推出新机型,“卡脖子”3个字从高科技领域外溢到公众的日常认知,今年国庆假期后官宣任命4名80后核心管理人员,还从SIG、宏晖等知名机构融资8.33亿港元,用于拓展移动业务市场。
与此同时,酷派总裁陈家俊还宣布了新规划,称今后酷派将从渠道、系统、供应链三方面着手,建立一个“新酷派”,“目标是三年内重返手机第一梯队”。
规划虽好,但现实问题也摆在面前。据财报显示,自2016年起,酷派开始连年亏损,因经营不善,期间酷派还曾经历过长达27个月的“停牌”黑暗时刻,直到2019年7月19日,才恢复自由身,被允许在资本市场进行交易。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辉煌的”酷联“时代已经成为历史,昔日”四子“如今只剩”华为“一人坚守,国内智能手机市场早已是一片红海,华为、小米、苹果、三星、OPPO、VIVO……厮杀惨烈。
在如此激烈的竞争环境下,酷派将如何推进新?陈家俊会是酷派的救星吗?酷派“三年重回第一梯队”的豪言,最终会被“打脸”吗?
成也合约机,败也合约机
酷派集团,于1993年4月,前身为宇龙通信公司,主要业务包括BP机、信号基站等硬件的研发销售,同时为企业提供呼叫中心解决方案。
2000 年,一个偶然的机会,酷派创始人郭德英接触到了当时风靡全球的黑莓手机。当得知这个黑乎乎的小玩意售价竟然高达399美元时,通信工程专业出身的郭德英心动了,萌生了转型做手机的想法。
酷派创始人郭德英。图源网络
2003 年,酷派正式进入手机市场,突破CDMA技术瓶颈,研发出我国第一台彩屏手机,火速获得市场认可,击败摩托罗拉成为国产手机第一品牌,并在 2004 年成功在港交所上市。吃到了技术红利的酷派,此后三年专研技术,凭借“双卡双待”和“3G定制”两项核心技术,迅速成为行业标杆。
2008 年,因通讯行业升级,发展向来顺风顺水的酷派遭遇重创,全年营收下跌 21%,亏损超过 7600 万港元。迫于压力,郭德英决心进行技术升级,派出 500 名研发人员进行了长达 200 天的封闭研发,最终酷派扭亏为盈,全年利润达到了 2.4 亿港元。
危机过后,酷派的发展如同坐上了火箭,在苹果、三星等海外品牌的围剿下杀出一条血路,于2011年前后跻身一线品牌,和中兴、华为、联想国产手机厂商并称为“酷联”,几乎占据了国内手机市场近半份额。
此外,酷派凭借过硬的技术实力,成为了运营商定制机业务的重点合作对象之一。通俗点说,就是交话费送手机的业务模式。依靠运营商广阔的用户渠道,酷派的市场份额幅上升,2012年以10.4%的份额入围智能手机前三,仅次于三星、联想,并在运营商定制终端超过三星,被外界戏言“走上了躺赢的模式”。
彼时,小米、vivo等品牌才将将起步。
命运的改变往往在一瞬间。2014年,发改委开始推行邮电通信行业的“营改增”工作,削减对运营商的补贴,由此带来的后果是,运营商开始减少合约机补贴。而此时,酷派已经惯了运营商的“圈养”模式。失去了耕耘已久的运营商渠道,如同失去了半条命,据IHS数据显示,2014年酷派手机出货量虽超过4000万,但国内的手机市场排名跌至第六位。
英雄迟暮,遭不住变故。2015年6月29日,执掌酷派22年的郭德英对外宣布正式辞去总裁职位,退居二线,仅担任酷派的名誉董事长。
”将机会留给年轻人“,郭德英卸任后,原常务升任酷派总裁一职。没了郭德英掌舵,酷派仿佛失去了灵魂,从此开始走“下坡路”。
2016年,酷派营收几近腰斩,据财报披露,酷派当年营收为79.69亿港元(约合63.84亿元),同比减少45.7%,公司拥有人应占亏损43.79亿港元(约合35.08亿元),同比减少288.4%。
这一年,既是酷派近5年来的首亏,也是酷派3年黑暗时刻的开始。
由于亏损巨,2017年3月,酷派被港交所停牌。据财报显示,2017年,酷派实现营收33.78亿港元,同比下滑57.61%,公司拥有人应占亏损收窄38.9%至26.74亿元亿港元;2018年,公司仅实现收入12.77亿港元,同比下滑62.19%,净亏损收窄84.7%至4.09亿港元。
随着酷派的掉队,“酷联”时代也渐渐落下帷幕。
豪门衰败真相
兴盛时期的酷派,经营状况如何?
据财报显示,2011至2015年,酷派的利润分别达到了2.71亿港元、3.24亿港元、3.48亿港元、5.14亿港元及22.77亿港元。
从2015年的幅增长到2016年的巨亏,再到2017年的继续亏损,两年多的时间,酷派经营状况出现了颠覆性的逆转,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财熵梳理发现,主要是以下三个方面:
1、过分依赖运营商,忽视科技创新。
曾经,酷派也是一个靠技术起家的手机公司,如研发出第一台CDMA彩屏手机、全球第一款“双卡双待”智能手机、拥有“3G定制”核心技术……在和运营商做合约机业务以前,酷派的技术创新一直为人称道。
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运营商让酷派跻身一线,赚得盆满钵满,但也让酷派失去了“独立行走”的能力,这才导致在“营改增”政策下来的时候,酷派产品无处可销。
究其原因,除了郭德英曾承认过的“过分依赖运营商,缺乏自营市场渠道” 之外,还有缺乏科技创新。这一方面,从酷派近年的财报中可以窥见:
2011至2020年,酷派的研发投入分别为2.18亿港元、3.26亿港元、6.18亿港元、6.31亿港元、5.23亿港元、4.58亿港元、4.02亿港元、1.08亿港元、1.14亿港元、2.1亿港元;营收分别为73.4亿港元、143.9亿港元、196.2亿港元、249亿港元、146.7亿港元、79.7亿港元、33.8亿港元、12.77亿港元、18.6亿港元、8.1亿港元。
通过以上两组数据可以发现,酷派现在的研发投入与10年前相差无几!
酷派的经营状况和研发投入费用呈正相关,即研发投入越营收越多,如2013-2015年,是酷派投入最多的3年,分别为6.18亿港元、6.31亿港元、5.23亿港元,同时这3年也是酷派实现营收的3年,分别为196.2亿港元、249亿港元、146.7亿港元;而从2016年开始,随着研发投入的减少,酷派的经营状况也每况愈下,营收几度出现断崖式下跌。
2、内耗严重,人才流失。
自2015年创始人郭德英退居二线后,6年间,酷派核心领导层换了又换,仅CEO一职便辗转经历、刘江峰、蒋超、陈家俊四任,决策朝令夕改,下层人心惶惶。
在2015年6月和2016年6月,乐视分两次累计耗资32.27亿港元,从郭德英手中买下酷派28.90%的股权,成为了酷派集团的控股股东。讽刺的是,后来因为乐视生态出现问题,作为乐视系企业之一的酷派,不仅没有获得原本预期的资金和资源,反而因此被牵连,导致银行授信被停、商誉价值重挫,并被迫走上卖地求生的窘途。彼时,地产界的京基集团顺势入,酷派也因此分化成乐视、京基、原始派几派,几次权力交接,搞得核心成员走的走、散的散。
3、选错合作对象上错车。
错误的决策影响人生,企业也同理。酷派的没落,和郭德英的一次错误选择脱不开干系。
2015-2016年,酷派原董事长郭德英将手中酷派原始股份给乐视贾跃亭,公然违背此前和奇虎360签署的《不得与360竞争对手合作》的竞业协议。结果就是,郭德英得到了钱,酷派却因此丢失了“前途”,360公司所持奇酷科技股份由49.5%增加到75%,酷派失去了对奇酷手机的控股权。与此同时,贾跃亭的入并没有给当时正处在十字路口的酷派带来希望,反倒使酷派被牵连,此后的发展是一年不如一年。
2018年2月,酷派迎来了其第四任CEO,蒋超。令人意外的是,在酷派兢兢业业做了17年没出差子的蒋超,最后竟因一句“酷派要成为一个扎根美国的品牌”引发了众怒,失了民心,于2019年1月11日被集团罢免。不久后,新任CEO陈家俊走马上任,时年27岁。资料显示,陈家俊出身优渥,为京基集团董事长陈华的二儿子,在来到酷派之前曾担任京基百纳商业公司总裁。
2019年7月19日,酷派结束了长达27个月的停牌期,复牌消息一经传出,便引发关注,外界猜测酷派是否能再回巅峰。
能否杀出智能手机红海?
“现在市场机会很,我们的目标是三年内重返第一梯队。”陈家俊为酷派作出如此规划。
市场机会是很,但从智能手机市场当前的环境来看,酷派上位的几率有限。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节点特殊。”芯片荒“之下,全球手机出货量都在下降,据Canalys公布的《2021年第三季度全球手机市场份额报告》(下称《报告》)显示,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Q3环比下降6%。在这个芯片紧缺的特殊时刻,酷派要怎样保证自己元器件的稳定供应呢?据酷派高层透露,目前酷派也只实现了80%-90%的元器件国产化。没有稳定出货量作支撑,品牌很难成功抢占市场。
其次,手机行业“两极分化”趋势明显,头公司切走了分蛋糕,留给非强势品牌的市场份额极其有限,酷派想要出头非常困难。据上述Canalys的《报告》数据显示,2021年第三季度,三星仍然稳坐全球手机市场第一宝座,份额占比为23%;第二名为苹果,市场份额15%;小米以14%的市场份额位列第三名;第四、第五名为vivo和OPPO,市场份额均为10%。前手机厂商占据了69%的市场份额,留给中小品牌的份额仅有31%。
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占比。引自Canalys2021年第三季度全球手机市场份额报告
为了能在竞争激烈的手机市场中夺得一席之地,实现“三年重回第一梯队”的目标。酷派在新团队、新资本、新三个层面,做了一番准备。
新团队层面,10月8日,酷派集团发布高级管理人员委任公告,秦涛、胡行等四人,分别获任集团高级裁兼集团参谋参谋长、集团裁及销售与服务中心总裁等职。
酷派新高管团队。图源网络
从酷派公开的简历看,四位高管在加入酷派集团前,均有小米工作背景,如秦涛曾担任小米渠道创新总经理,负责策划并实施小米的渠道升级、渠道治理、创新等项目;胡行曾在阿里巴巴、小米集团、京东集团任职,负责电商渠道与新零售创新渠道业务。
对于酷派高管团队的清一色小米背景,有业内人士分析,酷派是打算下沉市场,和OPPO、VIVO“抢饭碗”,吃掉小米当年没啃下来的“蛋糕”。
新资本层面,10月4日,酷派集团公告称,已签署8.33亿港元股份认购协议。据悉,本次融资由国际知名投资机构SIG领投,宏晖投资有限公司等机构与个人跟投,其中,宏晖投资认购股份8亿股,由酷派CEO陈家俊间接全资拥有。另据陈家俊介绍,从去年底至今,酷派已在资本市场融资超过21亿港元,这些资金将用于手机业务的销售营销、扩展新业务渠道。
新层面,随着”新酷派“回归,酷派的新也浮出水面。按照规划,今后几年,酷派将从渠道、供应链以及系统创新三方面拓展市场。
渠道方面,酷派摒弃了传统的“分销渠道”模式,选择了全新的“数字化渠道”管理模式。简单来说,就是对酷派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服务站进行数据管理,让他们有序串联互通起来。
“我们的渠道模式可以让合作伙伴获取更稳定、更长期的回报。因为我们是基于整个区域内的活跃用户来给服务站站长分享互联网收益和政策激励的,这将解决困扰行业数十年的串货问题。”陈家俊介绍道。
据悉,酷派的“乡镇服务站”渠道于2021年6月启动,截至目前,已有超过1400家的服务站建成。
供应链方面,在缺芯问题席卷全球的背景下,如何保证稳定供货是难点。据悉,酷派手机已经实现80%-90%元器件国产化,目前酷派正在尝试一种新的供应链合作模型和共研模型,比如在手机背面摄像头处写上国产手机相机操作系统供应商的名字,此举意在让更多人知道这个产业链背后的幕后英雄;此外,针对当前二代半导体向三代半导体切换的趋势,未来酷派集团将会加对这一领域的探索。
系统创新方面,在手机系统上,酷派的方向是引领下一代的操作系统。财熵注意到,过去概6个月的时间,酷派实现了突破——Linux kernel核心分支代码贡献已经跻身手机品牌TOP2。酷派高级裁秦涛曾在公开场合表示,“未来,酷派将继续在操作系统上坚定不移的投入研发。”
新团队、新资本能给酷派加成多少?新真的能够顺利推进吗?3年以后,酷派是否能重归手机第一梯队?这些疑问,或许只有让时间来给出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