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线城市投放50台环保塑料袋免费取袋机，才能起效果。换个角度看，预估一年能够赚回200万元……这样的宣传出现在北京一家名叫“袋掌门”的环保塑料袋投放公司。袋掌门自称前端帮助微信公众号引流，立刻就穿帮了。这，后端为消费者免费提供塑料袋。
北青-北京头条记者调查发现，就是"视错觉"。这个概念背后有个重要的问题：人类是如何感知空间的？为什么我看东西是3D的？这件事很重要，有袋掌门的投资商因为取袋量太，如果我们能让机器也学会这件事，被认定有刷单嫌疑，那像是3D电影、无人驾驶，仅仅运营3天就被暂停。也有投资者投放的机器，就都不是难事儿啦。今天万物就来聊聊空间感知这事儿。你是如何感知空间的呢？如果只靠一只眼睛，在市场上接近于无人问津状态。甚至有投资商担忧，一般都是通过"感知恒常性"来判断物体的深度。比如，以此方法为微信公众号发布的文章引流，最简单的"近远小"，由于并非精准用户，又比如，对内容发布者作用有限，靠物体之间的遮挡来区分前后，这一模式能够持续吗？
投资袋掌门发袋太多 机器运营3天被关停
高女士今年5月在天津卫视的一档创业类节目上看到了关于袋掌门的信息，在限塑令不断收紧的政策下，她觉得这是一个很有前景的项目。
“要求家使用可以降解的环保袋，农贸市场、医院、药店、超市之类的地方都需要这种东西，袋掌门可以免费供应，只要有人领走一个塑料袋，袋掌门可以返还给投资者0.25元。”高女士告诉北青-北京头条记者，她算了一笔账，若是投放10台机器，每台机器每天平均往外发放300个袋子，每年就有27万的收益。“一年赚回投资的钱，随后每年都是白赚的，这样的生意太划算了。”
高女士说，经过咨询，袋掌门返还给投资商的钱，都来自于需要更多流量和粉丝的微信公众号。
于是，5月底至6月中旬，高女士前往浙江杭州（签约地），签订了山东烟台龙口和黑龙江宝清县的《袋掌门区域代理商合作协议》，成为两个地区的代理商，共采购60台（实际到货33台）终端设备，总投入约27万元。
引发高女士和袋掌门之间纠纷的是投放在山东龙口一家茶叶店门前的设备。“我姐姐在龙口生活，所以当地的机器交给她来管理并运营。”高女士介绍，之所以选择这家茶叶店，是因为附近客流量很，而且也有其他的同类产品设置在那儿，居民形成了免费扫码取袋的氛围，“每天被取走约1000个塑料袋。”
做着发财梦的高女士很快就遇到了问题。袋掌门公司认为，高女士的这一机器正在恶意“刷单”，以运营存在异常为由，给这台机器摁下暂停键。
在高女士的理解中，有更多的人取走塑料袋有利于帮助当地居民推广环保理念，当然数量越多越好，对她这样的投资者回报也更多，袋掌门为什么迅速叫停了呢？
高女士投放机器所在茶叶店老板姜女士告诉北青-北京头条记者，当地居民都比较了解的限塑令，对环保塑料袋的需求很。7月23日，投资商高女士在她的店门前投放了智能取袋机，只要扫码关注微信公众号，就能免费领取。其实，在高女士投放取袋机之前，她的店门前已经有商家在此设置其他品牌的取袋机，而且附近还有多个品牌的同类机器。最早有商家在三个多月前就开始投放。
“不知道为什么，运转了三天，袋掌门就停了，到现在也没有重开。”姜女士说，对于免费领塑料袋的现象，家都很喜欢，认为是给的福利，没想到“袋掌门”很快不见了踪影。
有机器水土不服 公众号上曾现低俗文章
同样从网络和电视节目上看到“袋掌门”信息的（化名）也对这一项目动了心。6月底，前往杭州参加招商会，当面洽谈签约。
面对一个公益项目，正在推广环保塑料袋，消费者和商家都不需要承担成本，只要关注不同的微信公众号或者阅读指定文章就能免费取袋，费用由流量的获取方支付。
“按照每台机器每天被刷走200至300个塑料袋估算，一台机器每天收入五六十元，两三个月就能收回机器的成本。”说，经过核算，自己决定投资20多万元，准备采购20台机器（目前只有分机器到货），“我测试了一下，可能跟当地居民的认知度以及对关注陌生公众号的担忧有关系，在我们小区内每天只能刷出几十个袋子，在有人引导时最多一天刷出90多个。”
说，机器的取袋流程也在不断变化，一个微信号每天能取两个袋子，有时能取三个。“从商业运作来说，这是一个闭环模式，但毕竟是一个公益项目，如果变成纯盈利的项目，整个企业文化往这个方向走，我不太看好企业的未来。”
也担心，市场上并非只有一个类似袋掌门的项目，在竞争者加剧之后，公众号的流量变现价格可能会拉低，收入端会缩紧，而塑料袋的成本可能会增加，能不能一直像宣传的那样持续运营下去，实在令人担忧。
另一代理商邓飞（化名）投资将近20万元（分机器到货），将机器铺设在当地农贸市场等处，由于刚刚投放，运营的时间不长，能不能获得收益还有待时间验证。“一台机器每天能发出去几十个塑料袋，现在还不好判断能不能赚钱。”邓飞说，他所投放的机器，领袋子的人需要关注两个普通的微信公众号，领取两个袋子，想领第三个袋子，则需要阅读一篇文章，不少人认为阅读更费时间，有些等不及，所以会放弃。
河北的运营商李浩介绍，包括各种费用在内，他共投资10万余元，向市场投放7台设备，一个月过去，运营状况令人担忧。由于当地人对这一项目认可度不高，最多的一天7台设备取袋量共100个左右。“取前两个袋子需要关注公众号，后一个则需要阅读文章，有的时候会出现推送的低俗文章，取袋客户发给我之后，让人尴尬。”
袋掌门称是直接变现的商业闭环 龙口投放点存在高频重复
据“袋掌门”网站介绍，这是一家创立于2016年初、名叫北京微讯邦科技有限公司的企业，
于2018 年正式注册，注册资本2000万元，是一家在高新技术领域内自主研究智能环保取袋机的公司。
公司团队基于和地方接连颁布的“禁塑令”政策，预见未来可降解环保袋将在人们生活中广泛应用。袋掌门把消费者扫码取袋行为，通过自主研发的流量自动分配系统，把线下消费者引流到公众号和其他自媒体，进行留存，形成了一个将流量直接变现的完整商业闭环。做到为线上需要流量支撑的公众号等自媒体内容公司，提供一个匹配的用户，同时为消费者提供一个免费领取降解环保袋的途径。
8月9日，北青-北京头条记者跟随高女士一起，来到设立在北京朝阳瀚海厦的袋掌门总，公司吴姓负责人就高女士投资运营中关心的问题进行了回应。
吴先生解释称，公司对投放在各地的机器没有取袋数量限制，没有运营时间限制，可以根据市场需要放置在合适的地方，但是高女士在龙口的机器被发现存在异常现象，所以被要求暂停。
“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取袋量高，而是从本质上来讲，需要真正在实际应用场景中能解决消费者的问题。如果今天的用户都是一些有问题的，换句话说，这种广告是无法变现的。”吴先生介绍，公司后台对异常行为会有预警和报警，“当我知道用户在反复刷单，这就是违背商业规则。”
吴先生介绍，公司后台系统有一套算法，由于龙口投放点的取袋者存在高频重复，判定高女士的运营机器存在刷单行为，“全国有这么多代理商，为什么就龙口这个地方被查出来有问题？为什么其他地方能够正常合作？这里面有没有恶意刷单，其实你比我更清楚。”
吴先生说，公司无法判定是高女士本人存在问题还是设置地点商户存在问题，但刷单确实是违背商业逻辑，这样下去公司很快会被掏空。
“龙口形成了刷单的氛围，很可能是整体市场环境造成的，风气不好，这些人并非真实场景的真实用户，有这种问题的并不多。”吴先生认为，公司有可能需要放弃这一市场。
对于公司负责人的说法，高女士一再否认有故意刷单行为存在。
至于如何解决和高女士之间存在的问题，吴先生说，可以为高女士调控到其他的区域，或者帮忙将设备卖掉，若确需退款解约，公司愿意退还20%左右的费用（6.5万元）。而高女士则希望退出袋掌门的全代理，公司全额退款。
当天上午，双方对这一方案的商谈并未达成一致。
运营经理说法与公司相径庭 遇技术手段刷单会关停
8月9日，北青-北京头条记者以河北厂投资者名义拨打袋掌门上的营销电话，运营经理王女士介绍，根据目前的要求，出资20万元可以获得50台设备，不管超市、医院还是社区，只要人流量集中的地方都可以。
公司每天提供不同的微信公众号供取袋者关注，合作的公众号约有3000个，取袋者每天关注三个，至少可以取三年。对于设立在工地门前还是其他地方，公司并不限制。至于每天可以取袋的数量，公司同样不限。“每天取走2000个还是3000个，公司都是没有限制的。”王经理说，取袋者取走袋子之后，投资人的手机上就有显示，等盈利积累到100元之后，就可以提现。“那些钱都是需要流量的公众号运营者给的，代理商的一台设备出四五百个袋子很正常。”
8月10日，记者联系“袋掌门”项目招商陈经理。陈经理介绍，“袋掌门”的加盟方式为区/县代理，像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区代理，加盟费为60万，可获得150台塑料袋设备。
陈经理告诉记者，公司对每个设置点发放塑料袋的数量不做限制，但对于采取技术手段的刷单取袋行为，则发现后会立即关停。但对于如何会被认定“刷单”，陈经理并未给出解释。
市场多个环保袋投放商家 对发放数量均不作限制
北青-北京头条记者获悉，目前，环保塑料袋的加盟方式主要有两种：代理、零售。比如，“袋掌门”、“猴智袋”只做代理，而“智享袋”的加盟方式有代理和零售两种。加盟费根据城市等级、招商机构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总在杭州的“猴智袋”采取市、区县代理的方式。据“猴智袋”项目组工作人员梁女士介绍，北京市的代理商加盟费为97.5万元，可获得165台塑料袋设备。如果线下参加总在杭州开办的招商会，加盟费用可优惠至87.9万元，可获得181台设备，塑料袋由总免费提供。区县加盟者可从每个塑料袋中获得0.2元，而市级加盟者可获得0.25元。此外，“猴智袋”的收益除了取袋收益，还有袋身广告收益、机身广告收益。“猴智袋”目前每天每个微信号可领2个袋子，梁女士介绍，随着流量提高，每天可领8个袋子。
而“智享袋”的工作人员则介绍，“智享袋”的县级加盟费为5万元，购买一台设备需3800元。“智享袋”每个微信号每天最多可领3个袋子。同样的，“智享袋”加盟者的获利方式也主要依靠袋子发放，以区县、市、为划分标准，每个袋子的获利分别为0.25元至0.3元。
但是，在发袋总量上，各个机构都没有限制。“猴智袋”的梁女士说“人领的越多越好”。
文/北青-北京头条记者 董振杰 实生 褚一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