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港交所披露,身处其中的展商还调侃自己所在的专区是进博会“最寒酸展区”——四五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里,嘀嗒出行于2021年4月13日二次递交的招股书文件已经失效,勉强挤下一张圆桌、一张边桌、两张凳子、一个柜子,这意味着嘀嗒冲击IPO再次以失败告终。截至发稿,还有背景板上的一台电视。虽然小,嘀嗒出行未对此事作出回应。
2020年10月8日,虽然寒酸,嘀嗒出行首次向港交所公开递交招股书,但在行家眼中,欲抢跑“共享出行第一股”。但半年之后,这里却可能是本届进博会上最具活力和潜能的天地。27家中外初创型企业,其递交的上市申请显示失效。当时嘀嗒出行回应称,渴望借助进博会强的平台,“交表后6个月更新上市申请资料是正常程序,拼出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说这里是“求生欲最强”展区,具体更新时间以港交所公告为准。”
2021年4月13日,也不为过。最有诚意的“门面”进入展区,嘀嗒出行递交更新后的招股书,第一排侧,港交所仍未予通过。有消息称,这可能与其在分城市落地网约车服务的牌照问题有关,但嘀嗒出行未就该消息进行回应。
据悉,自首次递交招股书后,嘀嗒出行便因业务单一、安全合规等问题备受质疑。在监管趋严的背景下,嘀嗒出行二次IPO失利似乎并不意外,也未引起太多关注,要重新吸引资本市场注意,嘀嗒出行亟需新故事。
没有护城河带来的内忧外患
根据招股书,嘀嗒出行营收主要来自三块:顺风车、网约出租车、平台广告。其中,2018年至2020年,顺风车业务营收占总营收的比重分别为66.3%、91.9%、89.2%。这意味着,嘀嗒出行的业务结构暂时还是比较单一,主要靠顺风车。
顺风车的特性是轻资产运作。招股书中也有提及:由于根据适用法律及法规,顺风车仅允许私人载客汽车提供且不作商业用途,因此没有与车队管理相关的运营成本,亦没有经营许可证及执照的要求。此外,由于私家车主通常已预先确定旅程的目的地,彼等收取的乘车费通常是出行成本的分摊,因此顺风车平台一般毋须提供量补贴。由于该等特征,顺风车平台可以收取较低的服务费,并以对乘客有吸引力的价格促进顺风车服务,同时取得强劲的财务表现。
正是由于这种轻资产特性,嘀嗒出行成为国内第一家实现盈利的出行平台。2019年及2020年,嘀嗒出行经调整净利润额(非国际财务报告准则计量)分别为3.16亿元和3.43亿元。反观滴滴,2018年至2020年累计净亏损达353亿元。
但值得注意的是,顺风车虽然无需太多运作成本,却也很难形成护城河。技术上,车主与用户的匹配,对其他出行平台来说并不难。而嘀嗒出行能够靠顺风车迅速崛起,除了一开始就选对了顺风车赛道,很程度上也有运气的成分在。
嘀嗒出行于2014年,崛起于2018年。2018年8月,滴滴由于两起安全事件宣布下架顺风车业务,直到2019年11月才重新上线。趁着劲敌失手,嘀嗒出行在短时间内积累了量用户,成为国内最的顺风车平台。
不过,随着滴滴恢复顺风车业务,以及哈啰、曹操等平台加入战,嘀嗒出行重新面临挑战。据易观数据统计,2020年4月顺风车服务平台月活跃用户规模数据显示,滴滴依然以5334万人位列第一,哈啰以1637.5万人排名第二,而嘀嗒仅以557.9万人排名第三。
业务模式单一潜藏着很发展隐患。这一点,嘀嗒出行CEO宋中杰也早早看到了。他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增长是每个公司的终极目标,但顺风车仅仅占出行市场的15%,这就意味着该业务的天花板并不高,增长必会受到限制。”
所以,在2017年,宋中杰就做出决定,嘀嗒要做出租车。招股书显示,嘀嗒2019年度完成出租车搭乘网约订单1.1亿份,截至2020年6月30日,嘀嗒已在86个城市提供出租车网约服务。出租车业务成为嘀嗒的另一个增长极。
但值得一提的是,嘀嗒看似是错位发展的网约出租车业务也面对着强敌环伺的面。
2020年9月,滴滴将旗下“滴滴出租车”业务升级为“快的新出租”,同时宣布投入1亿元专项补贴。2021年3月,滴滴“出网生态发展”,推动出租车和网约车融合发展。此外,聚合平台高德打车、美团打车也相继上线出租车服务,高德打车还与新月联合、北方北创等北京多家型出租车企业达成巡游车网约化合作。待这些出租车完成接入,高德将拥有超过3万辆出租车运力,占北京巡游出租车总量的一半。
以此来看,被视为嘀嗒“另一条腿”的网约出租车业务同样陷入激烈竞争。竞争对手要么背靠巨头、要么是上市公司,嘀嗒的出租车业务想获得快速推进并不容易。招股书显示,上线三年,嘀嗒出租车业务贡献的营收仍十分有限,2020年尚不足5%。
安全、合规方面仍面临挑战
在网约车、顺风车市场,滴滴由于规模,一直处在聚光灯下。2018年滴滴在顺风车运营上栽了跟头,给了嘀嗒出行趁势崛起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嘀嗒顺风车业务就没有问题。除了业务模式单一之外,安全、合规一直是嘀嗒出行面临的挑战。
今年以来,嘀嗒顺风车曾被曝光多起安全事故。2月,广东佛山一女学生通过视频反映,搭乘嘀嗒顺风车时遇到车主临时加价的不合理要求,该车主甚至恐吓称,不加钱就在车里住一晚;3月,有网友爆料在云南搭乘嘀嗒顺风车时,因目的地不一致与司机发生争执,过程中因司机关车门导致其腿被夹伤;8月,一位女网友发布视频称,她在乘坐嘀嗒顺风车时与司机发生纠纷,司机竟然拿着“警棍”追杀自己。此前,还有乘客爆料,乘坐嘀嗒顺风车被司机甩客并猥亵。在黑猫投诉平台,与嘀嗒顺风车有关的投诉多达1806条。
对此,嘀嗒曾在第二次递交的招股书中指出,今后监管机构可能会提高对顺风车平台的监管审查水平,同时新法律及法规的出台可能对嘀嗒出行的业务有影响,嘀嗒出行可能无法及时有效地适应该等变化,且可能在此过程中产生量合规成本。
根据招股书披露,嘀嗒顺风车平台累计曾接获77宗行政罚款,每宗罚款由5000元至30000元不等,截至最后实际可行日期合共为207万元。具体到安全成本上,嘀嗒出行的投入也在逐年增加。2018年至2020年,其安全成本分别为100.5万元、949万元、1196.4万元。
即便已经是顺风车领域的老,安全、合规问题始终是悬在嘀嗒头上的一把剑。嘀嗒出行在招股书中表示,多个地区的地方机关已颁布规则规范及监管经营顺风车服务的平台。由于应用、诠释及实施该等规则及其他相关法律及法规仍存在不确定因素,无法保证完全遵守该等地方规则,且已经及可能继续面临申索、诉讼、仲裁、行政诉讼、调查及其他法律及监管程序。
嘀嗒出行能讲出新故事吗?
从业务层面来看,如今嘀嗒面临的最挑战是业务单一。
正如上文所述,顺风车是帮嘀嗒赚了不少钱,使其在一众出行平台中率先实现盈利,但也可能限制嘀嗒的发展。一来,顺风车市场整体盘子有限;二来,安全合规层面仍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出租车业务遭遇巨头围堵,短期内也难以快速推进。嘀嗒在招股书中提到,其产品未必能够获得广泛的市场认可,或根本无法获得市场认可。
广告及其他服务曾经是嘀嗒出行重要的收入来源,这两年该业务的营收占比逐年下降。从2018年的33.7%减少至2019年的7.0%,并进一步下降至2020年的5.9%。与之对应的该分收入分别为3966.5万元、4099.4万元、4692.6万元,相对增速较为平缓。
已经两次冲击港股IPO失败的嘀嗒出行需要新的故事,来重新获得资本市场的关注。
根据招股书,嘀嗒下一步将会对人工智能和智能驾驶等领域进行重点发力,但在这些领域,嘀嗒想要做出成绩也不太容易,毕竟滴滴、高德等平台早已入。滴滴Robotaxi(自动驾驶出租车)服务去年已面向公众,同期高德打车与文远知行合作的Robotaxi服务也在广州正式上线。
截至发稿,嘀嗒出行暂未向外界披露,是否会继续冲击港股IPO。但有一点,如果没有新故事,嘀嗒出行怕是很难打动资本市场了。